“……原来一起喝光四季竟然是这样的味道吗。”常月璃晃了晃空杯，出神地看着杯底残余的点点酒液，“说的没错呢，有时候的确需要做出些改变才行。”
“有心事？”林叶认真起来，甚至逾越了每个调酒师必须遵守的底线——和顾客聊天时只能擦杯子，绝不可面对面说话。
“如果是平时的你，早就该来继续调戏我了。”
常月璃扯了扯嘴角，露出副不知算不算是“笑容”的表情。
“你很喜欢我的调戏么？果然啊调酒师小姐，你心里其实对我也不是无动于衷吧？”
林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道：“你么，魅力自然是有的……”
“我想要的可不是这种敷衍，我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！没有转折，没有迂回，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……你愿不愿意和我走！”
不知为何，常月璃突然激动起来，一掌便将吧台拍碎了大半。区区木茬子根本无法刺破看似柔嫩实则坚*若铁的掌心，反而调酒师却被迸飞的木头碎片划伤了脸颊。
林叶摸了摸火辣辣的右侧脸，沉默地掏出了吧台角落的医疗箱给自己贴上创口贴。
常月璃悚然一惊，仿佛这时才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。但她只是张了张嘴，接着便神色黯然地坐回了椅子上，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块银色金属。千分之一秒后，吧台碎裂的部分便恢复了原状，完全看不出和原本有什么差别。
二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，最后还是林叶打破它。
“还想喝点别的吗？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常月璃痛苦地捂住脸，声音不由得梗塞起来，“我只是，只是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林叶神色如常，完全没对御姐表现出的“物质同率化”能力做出任何质询，“如果碰到了烦心事，你完全可以找我倾诉的。不是吹牛，我口风很紧哦？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常月璃似乎真的想说什么。可她最后还是摇摇头，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。
“林叶，你应该很清楚。”常月璃不自觉地握紧双拳，目光中流露出深深地眷恋和倔强，“我喜欢你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。在认识你之前，我从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相同性别的人。可直到看见你之后我才发现……原来我只是从没碰上正确的人。”
“喂，突然告白是闹哪样……”
“别打断我！”常月璃低声咆哮着，仿佛在发泄什么，“有些勇气，一旦被打断就再也提不起来了！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情场上的高手，绝不会拖泥带水藕断丝连。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，你比我更厉害……一直对我若即若离，看似不给我希望，但每次都没拒绝得很彻底，总会留下一些回转的余地。呵，我输了，认输了，我真的陷进这段感情里了。”
常月璃深深地吸了口气，似乎终于做下定了某种决心，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，狠狠地拍在桌上。
“拿着它，碾碎之后兑水服用。”她咬着嘴唇，露出一抹像是要哭出来的笑容，“你当我是任性也好，当我是自私也罢……骂我也行，诅咒我也可以，但这的的确确只是一人份的解药……我只救你一个人！”
说完，她转身就走，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东西。
林叶沉默地看着桌上之物。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不规则菱形结晶体，通体赤红，内里浑浊无光。
“……呵，是这样么。虽然早有预感，但……”
他摇摇头，从兜里摸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东西，赫然便和常月璃留下的结晶体一模一样。
“知道你也是天启教会一员的时候，我原来还是会觉得伤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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